7月份以来,杭州一家养老院新来了14名年轻“住户”,他们每月只需支付300元就能住进30平方米的“标间”。实际上,他们也是养老院招募来的志愿者,每月要完成20小时的助老志愿服务。(8月19日《北京青年报》)
养老院“迎来”年轻住户的消息,在网上引起热议。养老院志愿活动项目负责人介绍,现在入住的年轻人已有14名,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“住户”。负责人解释称,自去年开始,养老院推行“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”志愿服务项目,吸纳年轻志愿者加入。“我们收取300元的月租,将养老院的一部分房间出租给志愿者,但相应地,需要志愿者们每人每月给园内的老人提供20小时的志愿服务。”
年轻人租住在养老院是件新鲜事,也容易引发“鹊巢鸠占”的非议。2014年发布的《中国老龄产业发展报告》显示,全国养老服务机构每千名老人床位数仅为20张左右,远远无法满足老年人的需求。不过国内养老院整体上呈现出严重失衡的状况,《中国养老机构发展研究报告》显示,我国养老机构空置率平均达48%。如果优质养老院本身资源紧张,需要排很久的队才能占一个床位,把有限的资源租住给年轻人则缺乏优先性;但在床位相对宽松的情况下,本着“更好的陪伴”的目的,则不失必要性、合理性和人性化,称得上是一项多赢之举。
首先,让年轻人租住是盘活资源的有效手段。目前养老院床位出现了较为严重的失衡,大量的民办养老院因较高的空置率,一时无法找到市场需求而被荒废。把闲置的资源暂且用于非养老群体,也不失为避免资源浪费的必要之举。而年轻人刚刚进入职场,过高的房价和租金已成为难以承受之重。据统计,过去一年,在全国的一二线城市中,有13个城市房租涨幅超过20%,像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,房租与收入比已经高达45%。虽然说,资本置办养老院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赚钱,但闲置的资源也需要有效的利用,象征性收费租给年轻人属有限的“资源重组”。
其次,让年轻人租住有助于提供全新养老体验。多样性、多元化的环境才会更精彩。在老人中间植入新鲜的年轻元素,会让他们有更全新的养老体验。年轻人除有更灵活的身体,还有更敏锐的思维,在与老人们相处的时间内,通过陪伴缓解他们生活的枯燥,有助于适度破解“空巢老人”的困局,也可以让老人们在交流中增进对年轻群体的了解,消解误会而增进代际之间的信任。
再者,让年轻人租住有助于增进群体理解。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,目前来看,这种换位思考缺乏实践性体验,自然难有触及心底的认知。“常回家看看”由伦理倡导而成为法律要求,本质上还是利益取向出现了问题,没有个体体验与经验作为基础,很难触发内心真正的价值认同与践行。志愿者们在有限的陪伴与帮助中,既可以提前感知未来的处境,又可以真正洞悉老人们内心的真实想法,从而对“养老”与“孝道”产生更真切、更真实的顿悟。对于众多同样“空巢化”和“孤立化”的年轻群体来说,这种代际融合与交流对改变认知,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。
至于外界所担心的志愿者来源良莠不齐问题,其实大可不必担扰。只要坚持“以民意测评为标准”,始终把老人们的满意度作为评价指标,并建立操作性强的考核办法和轮换机制,则可以兴利除弊,达到多赢的效果。